要不是闹钟没响我还要以为是太阳起晚了。
挣脱开被窝,咕噜噜从矮脚床上滚下仰躺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堪堪反射进的晨曦下,木质的天花板微微可见浓度不一的木芯的影——纹路轻轻斑驳。
此间的睡意还未消退,像冬眠的蛇盘成一团,懒散得可爱,身形则又是“缠”,又是蜷曲的样子,在身体里流动几圈后才不情愿地退去。
我顺势支起身子,打量四周。
床头柜上躺着昨晚看的书,一旁“愤怒的小鸟”的弹簧玩具因为起床的动静晃动着,不时啄着书的封皮;石灰粉刷一层,铁制水管做的衣架上简单清爽地挂着衣服;窗旁的一角是些许落尘的书桌和藤条编成的椅,书柜里错落摆着新的、旧的书。
我的目光落在书架右上角的一只蓝色毛绒兔子上。
书架设置在房间一角,书架右上角则在书架最靠内的位置,而兔子则斜倚在这最内之中又最内、最深处的角落里,笼罩在阴影下。没来由的微风将掩着的窗帘掀起一角,阳光又溜进些,蔓上蓝色的绒毛。
我静默地望着,出神,过了会儿,我摇了摇脑袋,让杂念像乒乓般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被倒出。
“早。”
换上体恤,手多地拍了下床头“愤怒的小鸟”的弹簧玩偶后向卧室门口走去,中途回望了下,看见红色小胖鸟在仍在空中倔强地晃动,画面不知触动哪根神经,脑海里回响起魔性的弹簧声。
出房间,顺手打开冰箱门,驻足、打哈欠、拿出剩菜端放在桌上,转身,走近洗手间,凭借记忆先手拨开开关。
伴随闪烁的灯光进入洗手间,在灯完全亮起的前一刻,我别开了眼睛,低头开始洗漱,尽管如此,余光仍能隐约看见自己侧脸,于是我再向一旁走了一步,扭头凝视着墙上的一片空白。
洗漱完,热饭菜,几根干瘪的蘑菇、鱼干、豆腐、干贝和西葫芦在锅里浮沉。
心里想着打工的事情。手里的小笔记本里记录了与人交流的方式和技巧,我按照本子上的内容模拟着情景。
欢迎......光临。啊,语气好像......再大方些吗?大声念出来——诶,脸......好像有点发烫了......
要是他还有朋友来怎么办?要问吗?可是这样就要多说一些话了......但果然还是要问吧。“你们就这么点人吗?”,诶,是不是有点挑衅的感觉?那直接点吧。“你们还有人吗?”,噗,不对果然好奇怪。那再具体些吧,“还有其他人和你们一起来吗?”,唔,把别人的朋友叫做其他人是不是不大好啊,而且这样看来好像顺便让和我说话的人也落到“其他人”的等级了,太不尊重了。既要表达尊敬又要表意清晰的话,“尊贵的客人,请问您还有朋友或家人要来吗?”
呼,这样应该行了吧——好像还是有些别扭?和人说话真的好难......
啊,忘记微笑了——怎么笑来着?总而言之先嘴角上扬吧,可恶,眼皮好像耷拉下来了,睁开,睁开......要照镜子吗?果然还是要照,看一下,一下就好......好了好了,已经用2亿像素的“眼睛相机”拍下照了——嗯,对,这样就好,这样笑就好。
还有......
蘑菇慢慢沉底,豆腐吸水变得松松软软。加入味增酱和些许盐,调成小火慢慢炖。
我坐到餐桌旁边,发起了呆,经年已久的木椅发出“吱嘎吱嘎”的声响。
等一会儿味增汤做好,吃完早餐,看会儿书就该去店里了,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买些菜,对了,在这之前顺便去“东都高”看看吧,毕竟很快就要报道了。
哈啊......
我长长地抒了一口气。
饭菜、房间的布置也好,自己的身体、想法、快乐、叹息、逃避、渺小、坚定也好,全都是自己的。不会被外物所影响,不会被外人所干扰;不会突然间消失;做自己喜欢的事,为自己而活着。
也不会让为自己着想的人承受痛苦。
我,喜欢现在的生活。
——所以我会,一个人活下去。
关键词: 愤怒的小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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